「病弱残疾者的诗歌」系列介绍(2):一个盲眼诗人《有福的确据》
【 導言】 她人到中年才開始創作讚美詩,卻為後人留下了八千多首詩歌,讓教會史上所有其他詩人難以望其項背;她擅長於填詞創作,甚至能夠一聽到他人所譜的旋律即可配上非常適宜的詩句,使後代的許多詩人只能望塵莫及;她所有的詩文都要通過他人之筆才能記錄下來,但卻有眾多作品成為經典,實在堪稱傳奇。 而她,卻是一個從小就因庸醫誤治而失去了視力的盲人。上帝偏偏使用了這位盲人的詩歌給世上無數的人送來了光明和祝福。 她就是被譽為摘下聖詩皇后桂冠的芬妮•克羅斯比(Fanny Crosby 1820-1915)。下麵我們就來講她的故事。 01 失明女孩 1820年3月24日,芬妮•克羅斯比生在美國紐約州的普特南( Putnam)一個普通的清教徒農夫家庭。出生後的六星期,家人發現她的眼睛有點不對勁,卻苦於無法在當地找到合適的醫生。正在家人發愁的時候,來了一個自稱是醫生的人,他給芬妮的眼睛敷了一種熱藥膏,說可以清除感染並不會傷害眼睛。未料敷藥後芬妮眼睛就開始出現白瘢,數月後對眼前景物完全失去反應;後經大醫院醫生診斷,她的視覺神經已被永久性地損壞,從此失去了光明。事發後,芬妮的父母想要控告那位庸醫,可是那位沒有執照的庸醫早就悄然遠去,從此再無消息。禍不單行,在此事發生不久之後,又一個災難臨到克羅斯比一家。在當年十一月的一個寒冷淒雨日子,芬妮的父親約翰•克羅斯比因冒雨在田間勞作而得寒病,幾天後便離開了人世。 ▲上圖為當年芬妮出生時住宅的照片 父親死時,芬妮的母親才21歲。失去了家庭的主要依靠,為了維持家計她不得不去附近的一戶有錢人家當女傭,並將小芬妮交給自己的母親尤妮斯•帕德克來照料。外祖母是一個虔誠的基督徒,她對芬妮童年的成長影響甚大。除了經常教導芬妮《聖經》經文和如何禱告外,她還用自己的眼睛向芬妮描述神創造的種種大自然之美。對那段時期的經歷,芬妮成人後有過這樣的回憶: 「白天外婆把我抱在懷裏,一邊搖晃,一邊告訴我日出和日落時太陽的美麗,及午間太陽的壯麗。到了夜裏,她所描述的美麗的月光,以及夜空中閃爍星空的美景是如此的生動,讓我至今難以忘懷,甚至還引致我至今仍對天文學產生了一份特殊的喜愛。有一天下午,在雷電和暴風雨之後,她帶我到一座小山的坡頂,向我描述那跨越克羅頓河上空的彩虹。我記得那時她說:“芬妮,這是多麼美麗的彩虹,它有七種顏色,我真希望你能看得見, 這是神向世人所立的憐憫之約的記號!”」 另一位對芬妮的童年甚至一生有重大影響的是霍利夫人。那是芬妮九歲時,母親因為新找了一份外地的幫傭工作而帶她一起搬到了康州,並在那裏把她委託給一戶人家的女主人照看,她就是霍利夫人。霍利夫人是一位虔誠的加爾文派長老會的清教徒。她非常關心小芬妮的靈命成長,知道芬妮無法像常人那樣閱讀,於是就一邊朗讀聖經給她聽,一邊要求她把經文背誦下來。通過這種方法芬妮逐漸培養和形成了她超凡的記憶力。到十歲時,她居然已經能背誦舊約《聖經》的前四部,即創世記、 出埃及記、利未記、民數記,和新約聖經的四福音;此外,她還能背誦整本路得記、整本箴言、所羅門的歌中之歌,以及詩篇的許多章節。 時間到1834年。當時芬妮母親聽說紐約成立了全美第一家盲人學校(後改名為紐約特殊教育學校),就下決心讓女兒去那裏接受正規教育。這家學校是由基督教貴格會的一位信徒塞繆爾·伍德(Samuel Wood)和其他幾位慈善家一起投資創辦的,是一家非盈利的特殊教育機構,因此很適合像芬妮那樣的窮人家孩子申請就讀。次年母親就著芬妮前往紐約報考,並被成功錄取。而這一年芬妮已是一位十五歲的少女了。 ▲上圖為當年的紐約盲人學校,后改为紐約特殊教育學校 02 校園詩人 在紐約盲人學校讀書期間,聰明好學的芬妮如魚得水,不但在各個科目上都取得了十分優秀的成績,而且還在文學藝術方面充分地展現了她的天賦才華。除了很快學會了鋼琴、管風琴、豎琴等樂器演奏方法之外,最讓她喜歡和著迷的還是文學,特別是詩歌創作。不久芬妮成了學校裏出名的詩人。因為學校教育的特殊性,經常會有社會名流和各界人士來校訪問及提供贊助,校方還多次專門讓芬妮通過寫詩來表達對來賓的感謝和敬意。 到了芬妮18歲那年,她第一次嘗試把自己寫的一首抒情詩向《紐約先驅報》(New York Herald)投稿, 結果很快被錄用刊登。由於該報在發表時特意注明了這首詩是一位年輕的盲眼女學生所作,因此引起了讀者的廣泛注意。很快的芬妮在社會上贏得了「盲眼女詩人」的稱號,到處有人稱讚她非凡的才華,許多人慕名從各地到紐約盲人學校拜訪她,甚至還包括當時的美國總統詹姆斯·諾克斯·波爾克(James Knox Polk)。 1844年芬妮的第一本詩集《盲眼少女的詩集》( The Blind Girl and Other Poems)正式出版,銷路不錯(圖為是該書的扉頁照)。接下來她又陸續出版了四本詩集,有越來越多的讀者喜歡上這位盲眼女詩人。到她畢業留校後的第二年,她甚至作為第一位被邀請在國會大廈發言的女性,通過朗誦她寫的詩歌,呼籲政府加強對盲人教育的重視。 ▲上圖為芬妮第一本詩集的扉頁照片 那時候的芬妮沉浸在詩歌創作和成功喜悅的海洋中,可是她寫的詩歌題材還是局限於抒情詩,以及與愛國、戰爭和政治有關的內容,並沒有體現神的亮光,直到那一年的特殊經歷,生命開始改變….。 03 重生蒙召 1846年,一場類似像今日之新冠病毒那樣的瘟疫在全球爆發,那就是在那個年代讓人談之色變的霍亂。開始只蔓延在俄羅斯境內,其後傳到印度和波斯及歐洲大陸;到了1849年的春天,單是英國一國因霍亂致死的人就高達七萬人。1848年霍亂也蔓延到了美國各地,甚至連前文提到過的那位曾經去學校看望芬妮的美國第11屆總統詹姆斯·波爾克也在他結束任期後的第三個月因染上此病而離世。 當霍亂在紐約流行時,芬妮已經在紐約盲人學校擔任語文修辭和歷史學的老師。那時她自願擔任起學校的義務護士。到1949年7月底,因病人眾多,學校的隔壁大樓也被徵用來作臨時醫院,為此芬妮和其他醫護人員經常晝夜不停地搶救患者,直到有一天她終於累倒了,被迫轉移到鄉村去休養時日。 在鄉間養病期間芬妮開始思考其生命的意義及靈魂的歸宿等問題。她回憶起自己親身經歷的,包括她學校裏十個學生在內的許多病人被病魔奪去了生命時的痛苦時刻,聯想到倘若自己這次也因瘟疫而不幸身亡,她的靈魂將往何處?那時她是否會遇見創造萬有的主?她突然醒悟到,雖然一直自認是虔誠的基督徒,每週也按時去教會,但是這些年被「盲眼詩人「」的桂冠榮譽沖昏了頭腦,反而忽視忘卻了去思考生命中最重要的永生命題….。 殘酷無情的疫情終於結束了,芬妮重新回到了紐約。有一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夢境中學校裏一位叫開曼的基督徒同事得了重病,在生命垂危前問她一個問題:將來同學們都去世後,是否能在天上重新相聚? 在夢裏,那位同事還提醒她不要忘記過去自己曾經向一個垂死的人作過的許諾。夢醒之後她突然回想起在她11歲那年祖母病危前的情景;當時祖母確實問過她同樣的問題,她的回答是「 靠神的恩典,我們會的!」 想到這裏,芬妮深為自己在靈裏面沒有那種可以稱得上真正重生得救的見証感覺而苦惱….。那時她已經和開曼一起去了一家位於紐約30街的循道會教會參加崇拜和聚會,因此她非常渴望能夠在教會通過牧師長老們為她按手禱告而生命得到改變。 1850年11月裏的一個星期天,芬妮在教會牧師呼召時走上臺前跪下。這次上臺的只有她一個人。可是在那一刻儘管臺上台下眾人都在懇切地為她禱告,但她自己卻還是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樣….。 然而到了當天敬拜結束前,一件奇妙的事發生了。當會眾一齊唱起聖詩《主在十架》(At the Cross ) 的最後一節:「縱我盡流傷心眼淚,難報救主大愛,惟獻自己身心與主,一生永不更改」時,突然間芬妮感覺到天上有一道亮光直接射入到她靈魂的深處,那一刻聖靈從天而降澆灌了她,她不禁喜悅至極地喊出:「哈利路亞,哈利路亞!」 ▲上右圖為芬妮在紐約布魯克林的教會 被聖靈光照的芬妮這才認識到:以往自己是錯在一手抓住世界不放,又想另一手可以抓住上帝;於是她決心悔改,要把自己生命中來自神的恩賜在餘生中全部奉獻給神。 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