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爱主更深》诗歌作者的爱主人生
作者:徐彬

今天我要介绍的诗歌作者名字叫伊莉莎白·佩森·普伦蒂斯(Elizabeth Payson Prentiss)。她1818年出生于美国缅因州的波特兰市。父亲爱德华.佩森(Edward Payson 1783–1827)是一名才华洋溢的牧师;他十六岁就考上了哈佛,20岁哈佛毕业即当上了缅因州波特兰一家学校的校长;之后因受其当牧师的父亲影响,再去神学院继续深造,学成后进入卫理公会牧会,不久便成为那个时代具有重要影响力的牧者。母亲安·路易丝·希普曼(Ann Louise Shipman,1784-1848)则出身于一个富裕人家,其父是康州纽黑文(New Haven)市一家为州政府铸造货币公司的合伙人,同时也涉足保险和债券投资行业,是当地一名著名的商人。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长大,伊莉莎白的童年无论是在精神还是物资生活上过得远比一般人家充实和富足。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伊莉莎白9岁那年,父亲便因患肺结核而英年早世,留下家中的妻子和大小六个子女。父亲的去世给全家人的生活带来了阴影,但幸运的是作为长女的路易莎(Louisa)在这时候挺身而出,18岁就承担起了养家的重任。她似乎是继承了从外祖父那里得来的经商基因,先在纽约创办了一所女子学校,一年后又回到家乡波特兰开设了另一家学校。在她母亲的全力协助下,学校办得有声有色。
不同于姐姐路易莎,伊莉莎白的成长之路则更多的是像她父亲。她不但像她父亲那样天资聪颖,才华横溢,从小就表现出文学写作的天赋,到16岁时,已经成为一家基督教期刊《青年之友》(The Youth’s Companion)的固定撰稿人;而且她也像父亲当年那样,在19岁时就献身于教育,先是在家里开办了一所面向幼儿的学校;两年后又受聘去了佛吉尼亚州里士满的一家私立女子学校当了老师。

1845年,伊莉莎白因闺蜜安娜的缘故认识了安娜的哥哥乔治·刘易斯·普伦蒂斯(George Lewis Prentiss);两人结婚后定居在麻萨诸塞州的港口城市新贝德福德,乔治是那里南区的三一教堂牧师。成为师母后的伊莉莎白,一度放弃了自己的文学创作爱好,而把重心放在全力协助丈夫牧养教会上。她经常陪伴丈夫去探望会众中生病或失去亲人的家庭,给他们带来了特别的安慰,同时也参与了教会里的许多事工。
在新贝德福德居住的五年半时间,是伊莉莎白一生中的一段美好时光。当地的居民因有捕鲸业而普遍比较富裕,为了感谢她俩夫妇无私的付出和爱心,每日都在她家门口送上鲜花和蔬果。在那里她和乔治更是有了一对爱情的结晶,先后生下一女一子,小名叫安妮和艾迪。作为母亲,有一双儿女整日绕膝在身旁,她倍感幸福。
1851年4月间,因乔治在纽约一家长老会教堂找到了新的牧师职位,伊莉莎白带着两个孩子随丈夫一起离开了新贝德福德。任何新到纽约这座大都市的人都需要一定时间来适应,更何况是带着一双儿女的伊莉莎白,许多事情都要从头开始做起。经过半年多时间的忙碌总算安定下来,时间也到了当年的圣诞佳节。看着两个欢天喜地的孩子,伊莉莎白心里也充满了柔情和向往,因为在她体内又有一个小生命在孕育成长,预期到来年的开春时分即将诞生。可没想到刚过了圣诞新年,一场人生悲剧的暴风雨就扑面而来。

那年的1月中旬纽约特别寒冷。伊莉莎白4岁的儿子艾迪(Eddy)突然高烧不止,其症状类似今日之脑膜炎症,而那时的医生对此病毫无对症之药。伊莉莎白更是束手无策,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在1月16日那天夜里在她怀里最后停止了呼吸。小艾迪是她的心头肉,在给孩子正式取名时她还特意选用了她最怀念的父亲名字,也叫“爱德华”。这时候的伊莉莎白真可谓心如刀割,悲痛万分。可她还必须强忍住自己的情绪,不让它彻底崩溃,因为她知道肚子里还正怀孕著另一个幼小的生命。
爱子艾迪去世两个月后的4月17日,一个女婴终于呱呱落地,夫妇俩给她取名叫贝西(Bessie)。可祸不单行,这孩子一生下来就进入病危;尽管医生想方设法延续她的生命,可还是在刚满月的第二天就夭折了。
短短几十天之内就亲眼目睹了自己两个孩子生命在眼前消失,对伊莉莎白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我们可以从她笔下的部分文字中看到其痕迹。在儿子去世后的日记里她这样写道:
“我抱着这小小的棺材,但看不见儿子的脸,因为死亡已经如此粗暴地摧残了他。此时的我两手空空,空空如也,只剩下疲惫不堪,如此疲惫不堪的躯体,以及那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想逃离这个给我带来这么多痛苦经历的世界的强烈渴望,….。”
在再度又经历了女儿贝西死亡后,她甚至还一度产生了埋怨上帝的情绪。在一首名为《我的花圃》的诗里,真实记录了她当时的感受:
「我原以为一群喋喋不休的男孩和女孩
会填满这空荡的房间;
随着每个孩童像花一样的成长绽放,
我的心房将被鲜花充满;
可如今属于那里的只有一个孩子和两个绿色的坟墓。
这是上帝给我的礼物,
我可回馈祂的只剩下一颗流血、昏厥、破碎的心。」
甚至在很久以后她还在一封给朋友的信中这样写道:“在我看来,那些能坐下来哭泣的人,是对苦难的一无所知。”
正当她陷入在如此绝望悲伤的情绪中不可自拔的时候,她那当牧师的丈夫给了她许多的帮助和安慰。在从墓地回来的那天,乔治在与她聊天时建议她把目光转向神,说:“就像我们在自己的孩子生病或处于各种困境时更加爱他们一样,上帝在这样的时刻也会更加地爱我们。”伊莉莎白的心因此大得安慰。于是她下决心要从悲伤中走出来,用一颗更加爱主的心来服事神,并且把她对自己孩子的爱和思念转化为爱普天下的孩子们,引导他们从小就更加爱慕上帝。
于是十几年前暂时在她身上“潜伏”下来的文学基因再度爆发,在短短的10天之内伊莉莎白就写出一本名为《小苏西的六个生日》的儿童故事书籍,发表后读者好评如潮;接下来一发不可收,在1853年到1856年的四年之中,她又连续发表了《家庭之花:一本给女孩的书》(1853年)、《只有蒲公英》(1854年)、《亨利和贝西》(1855年)、《小苏西的六个老师》(1856年)、《小苏西的小仆人》(1856年)等一系列优秀福音儿童文学作品,其中部分书籍还被翻译成德、法等国文字。

▲上图为伊莉莎白所写的三本成名佳作:《小苏西的六个生日》《小苏西的六个老师》《迈向天堂》

也许读者已经注意到以上作品名单中并没有出现《爱主更深》(More Love to Thee, O Christ)这首著名诗歌。然而其实它就是创作于上述时间段中的1856年,只不过伊莉莎白当时写下此诗的目的只是记录她那时的一段特殊心绪历程,并非是想将其发表,而且这首诗也只能算是一个“半成品”,并没有完全完稿。其这背后的原因又是与她的一个新生孩子有关。
1854年7月23日,伊莉莎白又生下了一个女孩,小名叫闵妮( Minnie)。夫妇俩对这个再得的新生儿自然是百般呵护。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伊莉莎白总算放下心来。可没想到在孩子一岁半时却得了一场大病,随着病情加重,甚至还几度濒临死亡。经历过前面两个孩子被死神夺去悲剧的伊莉莎白,又一度陷入到惊慌恐惧之中。但那时她已经学会在困境中仰望神。她不但昼夜向神祷告,求主施展大能医治她的女儿,同时也反复吟唱她所喜欢的赞美诗歌,来帮助自己熬过那段折磨人的时期,直到小闵妮的病情终于转危为安,逐渐康复。在这期间,有一首名叫《更加与主接近》的诗歌给了她特别的安慰和启发。
这首诗歌的作者是十九世纪英国的女诗人莎拉.亚当斯(Sarah F. Adams 1805-1848)。她原本是伦敦一位杰出的莎士比亚剧演员,后来因不幸身体受伤而告别舞台,转向文学创作。有一天,她教会的牧师请莎拉写一首诗歌来配合他主日的讲道,题目与《圣经》「创世纪」28章的“雅各之梦”有关。这段经文说的是亚伯拉罕的孙子雅各因得罪了哥哥以扫有被其报复杀害的危险,因而被迫远走他乡去避难。在他最孤独无助的时刻,有一天主的使者在梦中向他显现;他听到了耶和华上帝在天梯之上亲口赐给他的美好应许,从此让他重新得力,有了盼望,坦然去面对前方未知的人生困境。莎拉把经文中的旷野、日落、夜深、枕石、做梦、天梯、天使、神的应许等各种场景与主耶稣的十字架救恩信仰融合在一起,写成了一首优美感人的诗句;全诗更是重复了16次「更加与主接近」(Nearer, My God To Thee)来烘托她要表达的诗歌主题。
这首圣诗深深地打动到伊莉莎白的心,并且让她再次想起几年前失去两个孩子后从神那里得到的安慰及自己所立下的心志,要以更加爱主来回报神的爱。于是她拿起笔步莎拉诗歌的原韵写下了这首《爱主更深》;在创作中她也反复用了14次的“更爱我主”(More Love to Thee)来突出自己的心愿。
▼下图为伊莉莎白年轻及中年时期的画像:


也许是在写诗过程中伊莉莎白觉得从中得到的安慰已经足够了,更或许是受到随时要照看闵妮所受到的影响,这首诗歌写完前三节和第四节的一部分后就中断了;此后伊莉莎白更将其置之脑后,连自己的的丈夫都没有告知。在闵妮康复之后,她又继续全身心地投入到儿童福音文学的创作之中。
直到1869年的某一天,伊莉莎白想起了多年前所写的这首诗歌,并将其找出来向丈夫展示,后者鼓励她以单页的形式印出来鼓励其他有相同经历的人;于是她完成了第四节,并把印好的诗歌发给了他们的几个朋友欣赏。不久其中的一份流传到著名的圣乐家威廉·H·多恩(William H.Doane)的手中,后者因曾因给著名盲人女诗人范妮·克罗斯比(Fanny Crosby)创作的许多经典诗歌配曲而大名鼎鼎。他因十分喜欢伊莉莎白的这首诗歌,专门为它写了曲谱,并将其收录在1870年出版的赞美诗《虔诚之歌》(Songs of Devotion)诗集之中。这首诗歌就此传开,成为又一首被无数人喜爱的一首经典诗歌。
下面让我们一起来欣赏这首诗歌:


我相信每一个了解了伊莉莎白的经历之后再读这首诗歌的读者,都会被作者在诗歌中所体现出深沉的爱主之心所感动。其实伊莉莎白的一生中不仅仅是经历过上述那些磨难,而且她还一直受严重的失眠症及各种疾病的困扰和折磨,但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她更加爱主的心志,并一直在福音文字事上工上耕耘不止,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
在本文写作中我一直在思考伊莉莎白为什么能够做到如此敬虔的内心原因,我在她留下的的部分文字中找到了答案。
在1869年出版的那本自传体小说《迈向天堂》中,伊莉莎白借著书中那位同样也失去了亲人的主人翁凯蒂这样说道:“我现在明白,为上帝而活,无论一个人是否有能力发挥积极的作用,都是一件伟大的事情;如果一个人能因此而荣耀祂,即使是自己受苦,那也是一种奇妙的怜悯。”
在1873年写给朋友的一封信中,她这样写道:“更爱基督,是我灵魂中最深切的需要,也是我不断的呐喊。无论是在玩乐之时,行走林间,躺在床上,或开车途中,无论是我开心和忙碌之时,或是悲伤及空闲之刻,我都会不断在口中轻声低语:更多的,更多的,更多的去爱主!”
1878年伊莉莎白因患乳腺癌而病入膏肓,在即将离世前她在教会所做的最后一次见证中对会众说道:“对于耶稣的门徒来说,死亡只是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而在天父的家中,这是一个更好的房间。当我们回到天家后,回顾这一路上所受的痛苦对我们来说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啊!”
写到这里,笔者不禁惭愧不已。是啊,圣经反复提醒教导我们,不要爱慕效法这个世界,而要把眼目定睛于天上永恒的基业。可包括笔者在内的许多基督徒尽管口里都会经常说爱我们的神,可我们在生活中究竟有没有按主耶稣要求那样,做到“尽心,尽性,尽力和尽意”呢?我们能不能像伊莉莎白那样,在经历了这么多人生苦难之后,仍然用“更加爱主”之心去继续服事、赞美我们的主?许多时候,我们是不是把许多世俗的事务摆在圣工之上?我们在得享从神而来的属天平安和丰盛恩典的同时,有没有时刻去思量该如何去更加爱主?
亲爱的弟兄姐妹,环顾我们的周边,在疫情发生的这几年中有多少曾经是教会的“常客”被这个世界的各种诱惑和吓阻而偏离了真道,以至于长久不来教会敬拜我们的主,即便有很方便的主日网路直播也是如此。保罗当年的警告正成为我们眼前的事实,“仇敌魔鬼好像咆哮的狮子四处游走,寻找可以吞吃的猎物。”(彼得前书5:8 当代译本)愿你我从伊莉莎白的人生经历和她的这首诗歌的亮光中受到启发和激励,成为一个像她那样敬虔和爱主的基督徒,在走十字架的道路上永不回头,经得起未来任何可能面临的试探和磨难,直到我们亲爱的主耶稣再次降临的那一天!

▼下面请欣赏两首笔者为大家特别推荐的,由华人伊甸盲人喜乐乐团和美国“国王的使者”乐队(The King’s Heralds)演唱的男声四重奏《爱主更深》:


